杨晋明
清代文学家袁枚在《黄生借书说》中写道:“书非借不能读也。子不闻藏书者乎?七略、四库,天子之书,然天子读书者有几?汗牛塞屋,富贵家之书,然富贵人读书者有几?其他祖父积,子孙弃者无论焉。非独书为然,天下物皆然。”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综合性的图书分类目录《七略》和中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部丛书《四库全书》皆为皇家藏书,但是历代皇帝中有几个会读呢?富贵人家藏书盈屋,又有几个真正爱书的呢?事实上,书多的人并不一定爱读书,那些摆满书架的书也许主人都没有看过几本,就算看过也只是囫囵吞枣,走马观花。相反,有的人可能拥有的书并不多,但每本都会追根究底、咬文嚼字地读完,曾经的我就是这样的人。
我自幼喜好读书,起初是读《三国演义》《说岳全传》《西游记》诸如此类通俗易懂的故事书,记得当时家里很少有这类书,我只能向有书的同学借。随着年龄增长,薄薄的小人书已经满足不了我的阅读需求,我开始看长篇小说,但是这种长篇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读完的,借给我书的人又催得紧,有时甚至今天借明天就得还,那时的我就像袁枚评价黄生时说的那样:“读书也必专,而其归书也必速。”儿时读书让我开拓了视野,陶冶了情操,坚定了信念,书逐渐成为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,就连家里给的零花钱我也都用来买了书。参加工作后,我的这种爱好一直没有改变,工作之余逛书店、看书、买书成了一种习惯,有些书本地书店买不到,我就利用出差去外地的机会多跑几个书店,往往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。如今数来,我也收藏了近千册书。
买书是为了读书,那读书是为了什么呢?上学的时候,读书是为了掌握知识,提高成绩,因此读的多是课本和教辅类书籍。工作以后,读书是为了提高业务水平,这种读书一定意义上来说具有功利性。在我看来,真正的读书应该是非功利性的,既不为“黄金屋”也不为“颜如玉”,只是兴之所至,用来开阔眼界,怡情养性。为此我还购买了许多中国古典名著和世界名著,最初还能买一本看一本,后来却多是买上大略翻一翻就搁在一旁,想着等以后有了时间再认真仔细读,渐渐地我成了“囤书一族”,即只购书而不读书了。
当然,我也有“常宠不衰”的书目——曹雪芹的《红楼梦》和鲁迅的系列著作。鲁迅的作品时代特色鲜明,历史内涵丰富,他所坚持的个体自由、思想解放与现实主义对当今社会的发展仍具有启示作用和借鉴意义。
如今,每天一有空闲时间,我就徘徊在放满书籍的书架前,抽出这本翻一翻,觉着不错,抽出那本看一看,感觉有趣,不知不觉大把的时光就这样从身边悄悄溜走,而我却一本都没能好好看过。常言说“书到用时方恨少”,我反而是书到读时方“恨”多,惭愧自己“买书如山倒,看书如抽丝”,买了那么多书却没能都读遍。宋代诗人尤袤曾说:“饥读之以当肉,寒读之以当裘,孤寂而读之以当友朋,幽忧而读之以当金石琴瑟也。”足以见得,书是人类的精神食粮,更是人类的忠实伴侣。在夜深人静月朗星稀之时,捧一本自己喜欢的书,倾听古今圣贤教诲,尽阅世间百态万象,不失为人生的一种享受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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