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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高手在民间》之:刀尖上起舞
郭剑峰 冯晓磊 赵 菁
2024年06月12日 10时38分   忻州晚报

忻府区有些村庄的名字很有意思。

比如部落村,部落本是史前宗族、氏族结合而成的群体,这里却用作村名。又比如,西张镇有三个村子毗邻而居,村名就是朝代名——北宋、大南宋和东南宋。民间传说,秦汉时宋姓始祖从河南商丘迁来,聚居地始称宋村。唐朝某年天降大雨河道泛滥,宋村这才一分为三。

六年前,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、中国版画家协会会员、山西省版画学会会长、太原市美术家协会主席侯琪,退休后回到老家北宋村。翻修祖屋,在杂草丛生、两亩大的一个圐圙里垒起假山、修建凉亭、遍栽绿植。用辘轳从井里绞水,院中水渠蜿蜒,细流潺潺,散养的大鹅曲项向天歌,与孔雀的鸣叫一唱一和。在充满诗情画意的小院,画家隐入民间,心情舒畅,迎来了又一个创作高峰。

“桐叶封晋”

侯氏是北宋村大姓。新修《北宋村侯氏族谱》载,侯姓一门在北宋村已历二十几世。

侯琪祖父侯封晋,字桐恩,北京大学法学院毕业。从其名、字和受教育程度,可以看出他家当年是家道殷实的乡绅。

周成王小时候,有天和弟弟叔虞在园中玩耍。成王顺手从桐树上摘下一片树叶,将其撕成玉圭形状递给弟弟,戏说道:叔虞,我把唐国封给你,这就是凭证。叔虞也学着大臣们的样子,跪地接过桐叶谢恩。兄弟俩玩得不亦乐乎,一旁的史官却将这个情节记录下来。过了一段时间,史官见成王没有动静,便将此事报告了周公。周公问成王,成王说,我那是和叔虞闹着玩儿的。周公教育成王:天子无戏言,这样才能赢得天下的信任。成王醒悟,遂择吉日分封叔虞为唐侯。叔虞来到唐国后,史称唐叔虞。其子继位后改国号为晋,此即晋国的由来。这个典故,就是历史上有名的“桐叶封弟”也叫“桐叶封晋”。

古人的名和字之间都存在某种关系,名与字,或意义相同、或意义相反、或意义相随。“唐宋八大家”中的曾巩字子固,巩、固同义;金庸给杨过起表字改之,闻过即改,过、改反义;赵云字子龙,“云从龙,风从虎”,意思相顺。而叔虞能够“封晋”,自然是拜“桐恩”所赐。

侯桐恩生于1909年,在忻州城内高等小学毕业后,考进著名的太原成成中学。中学毕业后,又考入国立北京大学法学院。桐恩无疑是个“读书种子”,但家里能一直供他读到北大毕业,如此家庭在当年的忻州实属少见。

北大读书时,侯桐恩还是在北京的忻州同乡中的“意见领袖”,不仅主持创办同乡会刊物《新秀容》,还为创刊号撰写了发刊词。

《新秀容》季刊创刊于上世纪三十年代初,开设“论著、乡贤志、常识、介绍、文艺”等栏目。有研究者如此评价这本刊物:“对于当时民众及时了解忻州的信息提供了途径,对于研究区域历史变迁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。”

北大毕业后,侯桐恩回晋在省政府做事。抗战爆发后,任《阵中日报》第二战区版主笔。郭沫若、老舍等文化名人,陈铭枢、陶希圣等军政要人常在《阵中日报》发表文章,宣传、鼓动军民抗日。1939年,侯桐恩参加第二战区高级军政干部会议后前往西安途中,在陕西省宜川县秋林镇境内遇车祸身亡,年仅三十岁。

侯桐恩去世后,妻子带幼子幼女回北宋村相依为命,后来举家迁往太原。侯琪的父亲参加工作后,做到太钢总公司的统计师。侯家迁并后,偌大的院落无人居住日渐破败。侯琪携妻回村后,村民对他们十分友善,邻居谁家做了高粱面“牙糕”“擦擦”,总要端一碗送给他们。侯琪创作之余,也刻印些木版门神、菩萨送给乡亲。

“第一口奶”

侯琪生于1956年,从小在太钢的子弟学校读书。上中学时闹“文革”,学校不正经上课,侯琪学会了刻蜡版,还担任班级“战报”的小组长。教他们数学的金老师是北京人,祖上可能是旗人,民国后改姓金,于书法绘画颇有造诣。见侯琪不像别的太钢子弟一样光知道疯玩,就推荐他进了学校美术组,从基础开始学习素描、速写。1974年,18岁的侯琪高中毕业,赶上“知识青年上山下乡”的末班车,到太原近郊中涧河公社插了队。离家近,生产队也不指望他们这些半大小子打粮食,侯琪有了时间就背个画夹子到汾河岸畔写生。“插队”两年后,依太钢的政策招工进了太钢发电厂,厂领导见他写写画画挺在行,就知人善任把他安排到厂工会搞宣传。工会侯干事整天写标语、出板报,没想自己有朝一日还能上大学。

恢复高考第四年的1980年,太钢与山西大学签订了一项协议,由山大为太钢定向培养企业急需的年轻人才。侯琪有美术基础,幸运地来到山西大学美术系,开始了四年的大学生涯。前两年上基础课,大三定专业时一位老师建议他专攻版画,理由是认为他“黑白关系把握得好”。侯同学从善如流,从此与版画结缘。

1984年,为了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35周年,文化部、中国美术家协会举办第六届全国美术作品展览,这也是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第一次全国美展,名家荟萃,入选难度极高。

全国美展每五年举办一届,是中国美术界最权威、规模最大的综合性顶级展览。本届美展山西版画界共有16幅作品入选,其中包括侯琪的两幅作品《工棚》和《丰年》。在校大学生的作品入选第六届全国美展,侯琪是山西惟一一位,在全国也是凤毛鳞角。

除了侯琪有两幅作品入选,山西另几位入选两幅作品的,都是在中国美术界成名已久的大师级人物。

力群,中国现代版画的开拓者、奠基人之一。鲁迅先生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发起“新兴木刻运动”,当时年轻的力群就是领军人物之一。鲁迅先生去世后,其木刻遗像就出自力群之手。董其中,第六届、第八届全国美展和第十届全国版画展评委,山西省美协名誉主席。姚天沐,中国版画家协会常务理事、山西省美协名誉主席。

《工棚》和《丰年》,分别取自工业和农业两大题材。

侯琪在太钢发电厂工作时,曾与工友一起到阳泉煤矿拉运煤炭,煤矿工人休息的工棚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。《工棚》当地,是一个工人们取暖、烧水的大铁炉子,炉盘上搁一把大铁壶,火炉边铁架上搁着铝制饭盒,熊熊炉火正红。工棚的墙壁用木板横七竖八钉就,两根粗大的原木拼在一起就成了长凳。一位年轻女子倚门而立,只给人们一个背影,像是在等待心上人归来。

工棚如此简陋,但《工棚》却传递出令人难忘的温情。用美术作品表现煤矿工人,一般人首先想到的是他们在井下挥汗如雨的场景。侯琪独辟蹊径,用生活环境凸显工人的艰辛。画面上没有一个工人,却不难想象他们收工回来围着火炉、就着壶中的开水狼吞虎咽、抽烟解乏的情形。《工棚》之妙,在于以小见大、四两拨千斤。

《丰年》的创作特别应景。政策放开后,农民种粮也能成了“万元户”。侯琪表现“丰年”,并没有展现打谷场上农民喜获丰收的热闹场景。画面上呈现的,是一个一场大雪后的小山村。近景处,粮囤上积满了厚厚白雪,鸟雀叽叽喳喳在囤顶觅食。远景处,穿红着绿的大妈大婶像是赶集回来,农家小屋飘出袅袅炊烟。在强烈的黑白对比中,粮囤上红底黄字的“丰”字夺人眼目。《丰年》画面舒缓、恬静,却衬托出丰衣足食后的农民安逸、喜悦的心情。

运刀如风

一名在校大学生的两幅作品入选全国美展,令侯琪在山西美术界声名鹊起。作品送展前,力群老先生对侯琪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:“小伙子,你第一口奶吃对了。”侯琪理解,老先生这句话有两层意思:一、选择版画道路正确;二、创作方向对头。力群先生的褒奖,更坚定了侯琪版画创作的信心。

大学毕业后,侯琪又回到太钢电厂,赶上当时干部队伍“年轻化、知识化”,不久就被提拔担任工段长。工厂期间,手中的刻刀也一日不曾放下,又有作品入选两届全国美展。2000年,太原画院向太钢电厂发去商调函,侯琪归队成为一名专业画家,次年就担任太原画院副院长。

在太原画院,侯琪主持创作了中国尺幅最大的版画——《汾河千里图》。这幅长36.26米、高1.22米煌煌巨作,很可能也是全世界目前尺幅最大的版画。

汾河是山西的“母亲河”,用美术作品展现汾河全貌以前尚无先例,更不用说以版画的形式。接受创作任务后,侯琪带领主创人员沿汾河进行了一个多月的实地勘察、采风,从汾河源头——宁武县管涔山脚下的雷鸣寺,到汾河的入黄口——万荣县荣河镇庙前村,行程700多公里。创作这幅空前绝后的巨构,侯琪既是“总提调”又亲自操刀,将近两年时间心无旁骛,完成了这件呕心沥血之作。

《汾河千里图》运用中国画传统的散点透视方法,以汾河为中轴线,从源头到入黄河处,将三晋大地的自然美景和人文揽胜尽收画卷。采用凸版正刻正印手法,水、油印双面套色,因此既有水墨画的效果,又如油画般鲜亮、多彩。刀法独特,大量使用角刀、平刀,运用画刻方式体现出运刀的速度与激情。董其中先生评价:“看过《汾河千里图》后很兴奋、很震撼,这样大幅的版画作品描绘美丽山西是第一次。作品的每一个局部都可以独立成画,整幅作品节奏舒缓,像在听一首抒情的交响乐。”

作品完成后,太原画院举办了《汾河千里图》暨侯琪个人版画展。《汾河千里图》占据展厅整整一面墙,大气磅礴,恢弘壮美。展出结束后,《汾河千里图》被太原美术馆作为“镇馆之宝”永久收藏。

塬上(黄土地系列组画之二)

新的一天(湿地系列组画之十)

黎明

太行晨曦

黄土地系列

“画”与“印”

2013年5月,安迪·沃霍尔的丝网版画《玛丽莲·梦露》在佳士得拍卖行以1.95亿美元(约合13.12亿人民币)成交,创美国艺术品在拍卖会上的最高纪录,仅次于达·芬奇的《救世主》。

国画、油画、版画、雕塑为美术的四大门类。跟国画、油画等直接描绘的艺术形式相比,版画是一门间接性的绘画艺术——通过雕刻、腐蚀、照相感光等方法制作出印版,将图像转印到木板、金属、玻璃、合成材料等承印物上。通俗地说,其他画种都是“画”出来的,只有版画是“印”出来的。

中国现存最早的有款刻年代的版画,当推唐懿宗咸通九年(公元868年)刻印的经卷《金刚般若波罗蜜经》的卷首图,至今已有1100多年。古代的版画,先由画家作画稿,再由刻工刻版,最后由印工拓印,画、刻、印分工完成。现代创作版画,画稿、刻版、拓印由画家一人搞定。古代木版艺术多体现为民间木版年画,清末民初,天津杨柳青、苏州桃花坞的木版年画风行一时。

中国现代版画的勃兴,离不开鲁迅先生的倡导和支持。上世纪三十年代初,鲁迅先生发起新兴版画运动。他将德国女艺术家珂勒惠支的版画介绍到中国,号召文艺青年以版画为“投枪和匕首”,控诉与抗争黑暗的社会。创作国画、油画、雕塑需要一定的物质条件,只有木刻如鲁迅先生所说:“一副铁笔和几块木板”便能发展得如此“蓬蓬勃勃”。而版画又可一版多印,行远及众,“是正合于现代中国的一种艺术”。抗战八年,版画青年用血泪和生命绘就了悲壮的抗日救亡画卷。版画遍布前线与后方,《到前线去》《搏斗》《减租会》等木刻版画成为永恒的经典。

同印章一样,版画也要“反”着刻——创作者使用刻刀在硬材料上雕刻出反向图像,再将颜料涂在刻制出来的材料上,最后用纸覆盖其上拓印。木刻版画是凸版,最终在画面上呈现的白色区域,就是在制版过程中被去掉的部分。被保留下来的浮雕部分,在画面上最终呈现色彩。黑白木刻只有黑白两种颜色,制作工序相对简单,只需一版就可以完成。当版画画面具有两种以上不同色块时,就要用相应数量、画面相同的版次进行每种颜色的套印,分别拓印的颜色叠加,最终形成整幅完整的版画。这个工序相当耗时,经常花费画家几月甚至几年时间。木刻版画使用的木料也有讲究,最好的木料是带有纹理且能拓印出特殊艺术效果的白皮松和水曲柳。梨木、白果木、桦木、枣木和椴木这些质地细密、硬度较大的木材,也经常被用作木刻的材料。

版画这种艺术形式融合了创造力和技术、技巧。版画家们以令人难以置信的手工,创造出独特的、具有强烈视觉冲击力的艺术作品。

工棚

丰年

三大系列,石破天惊

侯琪在版画艺术上的创新,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。

首先是尺幅巨大。老一辈版画家的作品多以刻画人物为主,无论个人肖像还是人物群像,画面大小均以厘米计算。而侯琪的版画以描绘自然景观见长,画面的长、宽以米为单位测量。其次是木版质地的创新。其他版画家多用梨、枣等硬木,侯琪却用“软木”也即人工合成的木板——人工合成的木板面积大;质地较软的板材,利于用划痕来表现细小的草木。第三是颜料上的创新,别人用墨,他用丙烯颜料也用国画颜料,不仅色彩艳丽、有油画效果,而且不易掉色。第四是拓印用纸的创新,别人用厚纸、硬纸,侯琪从安徽专门订制一种比较轻薄的“裱绫纸”。一筒裱绫纸价格上万,用其拓印可以充分表现刻版的细节。此外,绝大部分版画创作者都是先在木板上画好草稿再动刀,侯琪写生的时候经常直接下刀、当场刻画。

侯琪创作的“太行系列”“黄土地系列”“湿地系列”,每个系列均由十几、几十幅画作组成,在版画的创作题材方面实现了重大突破。他三次自驾入藏,几十次跋山涉水深入太行腹地,奔波于黄土高原的塬、梁、峁、川之上,搜遍奇景打腹稿。创作时把自己关在屋里,经常一两月足不出户。兀兀穷年,夜以继日,连刻刀在木板上发出“嗤嗤”的声响也充耳不闻,进入人刀合一、物我两忘的境界。

有评论家如此形容侯琪的三个系列:

“皆鸿篇巨制,皇皇大观,不仅题材赫赫,尺幅也恢恢。作品多在整张纤维板上完成,非盛年体壮者不能为。构图则满幅铺陈,近中远景次第推进,刀法各不同,土石水质依样表示。而细节处更是考究,圆刀棱刀平刀交替使唤,印色染色拓色舛互作用。”

“最是似刻似划的钢针牛毛乱线,柔韧飘逸,轻若鸿羽,是画面上的惊蛇入草、飞鸟出林,又是幽咽寒泉、喁喁低语。”

“水草间的湿地层层叠叠,苍苍茫茫,天淡云也闲。了无人迹,惟有各式水禽往来其间。一声鹤鸣,划然长啸……”

甘南湿地位于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,地处青藏高原与黄土高原的过渡带,拥有沼泽、湖泊、泥炭、河流等湿地资源。现在,甘南湿地已成为旅游热区,而侯琪1985年第一次到甘南采风的时候,这片区域还是人迹罕至。他先坐火车,后换乘卡车,再搭拖拉机,最后步行进入湿地深处。三次进藏,特意选择三条不同的路线,分别自驾从川藏、青藏、新藏线入藏,只为观察、了解沿途不同的景观风貌和风土人情。大前年,侯琪跟妻子田变英二人驾车自新藏线入藏途经喀什,遇见当地久未谋面的朋友。朋友摆酒款待,侯琪酒风浩荡,不醉不休。第二天一上路,或因高山反应,或是酒精作怪,画家的心率骤降至每分钟30次,差点儿“戳下拐”。

《曙光》是湿地系列组画之三,2007年参加第二届北京国际美术双年展。画面上,草地苍黄兼有淡绿,从四面八方向曙光起处汇聚。极目遥远的地平线,云蒸霞蔚,动人心魄。创作时下刀飘逸率性、穿透力强,多角度观赏变化万千。画作既有油画的效果,又融入中国传统水印的表现手法,令人过目难忘。这幅作品与2009年参加第三届北京国际美术双年展的太行山系列《峡谷无声》,悬挂在新落成的中国文联大厦外宾室。

同样是表现甘南湿地,《湿地晚霞》给人的感觉则是另一种况味:被晚霞映照的天空和草地湖泊在画面上平分秋色,近景处草叶的刻划尤见功力,草茎根根分明,仿佛在微风中摇摆。半空中大雁掠过,雁阵惊寒,给画面平添几许灵动。苍阳映照湖面,水天一色,云彩翻滚、霞光流动,暮色中的甘南草原居然这般迷人。

《黎明》本来是一幅风景画,却被选入建军80周年文艺展。评论家说:“(画面上)所有的草通过一种透视关系相互簇拥、扶携,由近到远。每一棵劲草就像一名奋勇向前、坚韧不拔的红军战士,前赴后继地涌向地平线,渴望黎明的到来。”

红军当年走过的草地就包括甘南湿地。甘南过去属边陲重镇松潘管辖,所以红军走过的草地又称为松潘草地。松潘草地沼泽遍布,沼泽中的植被形成草甸。草甸之下积水淤黑、泥泞不堪,浅处过膝,深处没顶。不见山丘树木,鸟兽绝迹,人烟荒芜。没有村寨道路,东西南北,茫茫无垠。人和骡马在草地上行走,须脚踏草丛根部沿草甸前行,若不慎陷入泥潭会愈陷愈深乃至灭顶。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下,红军官兵怀着共同的革命理想同甘共苦,以巨大的精神力量战胜了自然界的困难,在死神的威胁下夺路而出。

《黎明》展出后好评如潮。有评论家说,这幅画为萧华上将所作《长征组歌》中描写红军过草地“风雨浸衣骨更硬,野菜充饥志越坚。官兵一致同甘苦,革命理想高于天”的歌词作了形象而生动的注解。

湿地系列组画之十《新的一天》,是一幅长2.44米、高1米的大型画作。2011年,此画参加第四届北京国际美术双年展,悬挂在中国美术馆圆厅。圆厅的展品,都是声名显赫的大画家之作。版画《新的一天》在油画、国画中独树一帜,成为观众关注的焦点。

《塬上》,是黄土地系列组画之二。塬,是黄土高原上特有的地理称谓。亿万斯年,大量黄土堆积成厚厚的黄土层,因为风蚀或水流的作用沟壑纵横。百姓把顶面平坦宽阔、周边被沟谷切割、四边陡、顶上平的黄土堆积高地称作“塬”。塬相对平坦,适合耕作,我们勤劳的祖先就在一个个塬上广种薄收、掏窑而居、繁衍生息。《塬上》再现了黄土高原上的沟沟坎坎、坷坷棱棱、圪圪梁梁。最为传神的是,画面右上角,一个戴着草帽的农夫扶犁扬鞭,一头老牛正在奋力耕田。近景处土石纹理粗砺,与远景处细微至几不可观的人与耕牛形成了鲜明对比。细观画作,黄土塬的苍凉,塬上人家的艰辛令人心生感慨、不能自已。

黄土地系列组画之六《风过阳坡弯》,以大块大块的土黄色和黄土地的肌理构成主画面。如何体现画题中的“风”?远景处发电的风车,喻意现代工业文明之风已经吹到这遥远的“阳坡弯”……

侯琪执着、痴迷的“太行、黄土、湿地”三大系列,为中国版画创作题材打开了一片新天地。正如高密东北乡之于莫言、商州之于贾平凹,太行峡谷、黄土高原、甘南湿地,也成为侯琪的精神家园和取之不尽、用之不竭的素材宝库。

2024年6月15日至22日,由山西省美协主办的“故园情深——侯琪版画作品展”将在我市五台山书画院举行,这也是忻州第一次举办版画展。

回忻州后,继“太行系列”“黄土地系列”“湿地系列”之后,侯琪的“故园系列”悄然成形成组,《古城印象》《黄土地记忆》等版画巨构陆续问世。齐白石中年定居北京后才有“衰年变法”,侯先生回到故园、刻画故园,为故乡献上一首首田园诗。

“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?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。”

(责任编辑:卢相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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